再怎么说,宫宫在过去的这半年内,也给了他很大的帮助。

    在她工作劳累回家后,帮她挑个小水泡,这叫事吗?

    李南征起身,走到蜂窝煤炉子前,拿起了水壶。

    倒了半盆温水,端到了她的面前:“你自己先洗洗,我去拿针和酒精,消一下毒,以免感染。”

    “累,不愿意动。”

    宫宫很累的样子,闭上了眼,昏昏欲睡的样子。

    咳。

    李南征干咳了声:“我帮你洗脚的话,你的郑哥哥不会知道后,就打死我吧?毕竟男人头,女人激o,只能看不能摸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能啰嗦!”

    宫宫不耐烦了:“不就是我很累,让你帮忙洗个脚吗?我一个娇柔无力,清白无瑕的小姑娘,都在你家住了那么多次!都和你扯证,成了两口子了。你怎么这事那事的,净是事?”

    李南征——

    抬手挠了挠后脑勺,拿过小马扎放在沙发前,坐下来。

    伸手捉住了宫宫的左脚时,就感觉眼前白光一闪。

    下巴上,好像挨了死太监的一记右脚!

    只因就在李南征捉住那只脚时,宫宫娇躯剧颤,启动了“防火防盗防色狼”的自卫模式,顺势一脚踹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哎,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。”

    被踹翻在地上的李南征,仰视着屋顶,低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再看娇柔无力的宫宫——

    眼眸里先是愕然,随即就是深深的自责。

    可下一秒!

    她想到以后还得允许他欺负自己、逼着自己给他生宝宝后,刚腾起的愧疚,瞬间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“那个什么,对不起啊,我就是脚怕痒。刚才纯粹是本能反应,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再这样对你。”

    宫宫俯视着他,很认真的说:“如果你气不过,那你也脱掉鞋子,踢我的下巴一脚好了。我保证,既不会还手,更不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她的接连两个保证——

    让只想躺在这儿,就这样长眠不醒的李南征,就像打了鸡血那样,噌地跳起来。

    用最快的速度,揪掉臭袜子!

    然后站在沙发前,满脸的狞笑,脚丫子要踢向宫宫的下巴。

    宫宫却像没事人那样,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黑黝黝的铁家伙。

    喀嚓一声!

    打开了保险,歪头检查着枪械,说:“你怎么还没踢回去呀?是舍不得呢,还是不敢?”

    右脚抬起后,就金鸡独立傻愣当场的李南征,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那把枪。

    暗中怒骂:“死太监!嘴上说着任由我踢打,却拿出手枪来威胁老子!我这一脚下去,会不会换来一颗枪子?她怎么可以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半晌后。

    李南征讪笑着,缩回脚穿上棉拖,坐在了小马扎上。

    低头弯腰,双手慢慢伸进水盆内,小心翼翼的捉住一只脚丫。

    宫宫再次轻颤了下,脸儿绯红。

    却好奇的问:“李南征,你怎么不踢我呢?”

    “不敢,也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李南征小心搓着那只脚丫,问:“小姑姑,您能不能别把枪口,顶在我的脑袋上啊?万一走火,就会发生悲剧!今晚我保证,会把您老给伺候的,舒舒服服。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呢?我的枪法一点都不准。”

    宫宫晃着手枪,刚说到这儿,李南征的电话嘟嘟响起。

    看在他很忙的份上——

    宫宫帮他拿过电话,放在了他的耳边。

    “我是李南征,请问哪位?”

    李南征暂停了洗猪蹄,抬头问。

    “李南征,你好。”

    一个很好听,却带着明显傲气的女声传来:“我姓商,叫商初夏。”

    商初夏?

    即将接班颜子画,来长青担任县长的商初夏?

    李南征和宫宫愕然瞬间,迅速对望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