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婉还想解释,面临地便是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出去。”
时岁实在不知道如何和温年独处。
等温婉出去后,小殿顿时安静了下来,少年慢慢靠近,仔细查看了下她脸上的伤,随后又在殿里翻了翻,找出了一瓶药粉。
温年给她上药时极其温柔,有一瞬间时岁觉得两人回到了刚认识的两个月里。
“疼吗?”
时岁摇了摇脑袋:“不疼了。”
时岁明白,温年现在只是因为她这张脸才对她那么好的。
直到晚上睡觉温年才离开,温期间年都未开口和她说一句话,许是觉得煎熬,她破天荒地叫了系统,用了剩下的积分希望进入一次温年的梦里。
他梦里的地点是东宫小院里那根秋千上。
他转身看到她时,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,冲过去抱住了她。
“糯米团,你怎么才来啊。”少年语气还有些撒娇的意味,“你知道这两年我怎么过的吗?”
“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。”
少年的呼吸扑在她耳侧,时岁也搂住了温年。
“冬至,我也很想你。”
时岁小声说。
少年顿了下,然后才说:“嗯,我在的。”
“你恨我吗?”
时岁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不恨。”
他几乎是脱口而出,旋即低头吻在了她额间。
“我只是……喜欢你喜欢的很痛苦。”
——
翌日清晨,她睁开眼就看到少年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。
应该是被她吵醒了,少年揉了揉眼睛,单手撑着脸颊坐起来。
他犹豫片刻才说:“三日后,我们成婚。”
时岁:“啊?”
他没多说什么,丢下这个重磅炸弹便不再说话。
成婚什么?温年你喜欢玩替身文学的是吗?
你真的只是喜欢这张脸吗?
还是实在恨我,想要用这种方式折磨她。
等她起床梳妆时,温年冷不丁站在了她身后,玩起了她的头发。
“陛下,你……”
“你昨晚不是还叫我冬至吗?”
时岁:“我什么时候——”
“梦里。”少年抬眸看她,“你说,你很想我。”
时岁呆在了原地。
原来温年早就认出了她。
待他走后,时岁发现自己脚踝上的锁链也不知道何时被取下,温年像个顽劣的少年,玩了半天她的头发,也没帮她梳,她用梳子沾了沾水,把后面的头发拿到前面时她才摸到头发有些不对劲。
她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——
不知何时,温年偷偷给她编了个麻花辫。
现在她的积分还有一百,恰好够换一瓶放大情绪的药粉。
成婚前温年经常来看她,但都没多做停留,每当她开口说话,他都很担心。
像是怕她说出那句“我不愿意嫁给你。”
就在试婚服的这天晚上,时岁把药粉洒在了他的水杯里,试完婚服,他半跪在地下帮她试婚鞋,这才想起了什么:“疼吗?”
时岁摇了摇头。
“不疼的。”时岁说,“那一巴掌很轻。”
“我是说两年前。”
时岁怔了怔:“冬至,不疼的,你不必自责,这和你没关系。”
“可是我疼。”
还没等时岁反应过来,少年便起身,带有压迫感的把她往后逼,她只能慢慢往后退,少年冷声问:“你就那么喜欢他?”
“你既然喜欢慕禾,又为何愿意嫁给我?”
在温年眼中,她确实为了护住慕禾才死。
时岁已经被逼到墙角,只听少年带着醋意问:“为了他,你连命都能不要?”
时岁着急否认道:“我知道这很难解释,但是冬至,现在,此时此刻,我愿意嫁给你的。”
从头到尾也只想嫁给你一人。
少年黑眸紧紧盯着她,像被抛弃的小狗,还有些委屈:“在你回来后,我无时无刻都想见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你和任何人都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,聊天,唯独我不行。”他眸光闪了闪,秋水般的眸子在灯光下很亮,“为什么你每次都……”
“抛弃我。”
我好像永远是你的第二选择,什么事都能抛弃的那个选择。
时岁两只手捧住了温年的脸,她安慰般的晃了晃他的脑袋,然后轻轻贴住了他的唇瓣。
刚刚还情绪稍微激动的少年瞬间平静了下来。
等她想要松开时,温年却不愿意了,他掌握了主动权,吻得很虔诚,眼里满是偏执,最后还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心。
“冬至,你还不明白吗?”时岁叹了口气,“我只对喜欢的人这样。”
温年此时的表情很懵,又很茫然。
他没有料到时岁这样说,眼角甚至有些泪珠,时岁看着他泛红的眼尾,踮脚亲了下他眼角的泪:“小娇花,不哭,后天要成亲啦。”
她想到那句温年梦里所说的:
“我不恨你,只是爱你爱的很痛苦。”
可能是由于心疼,她又亲了他两下。
“我答应你,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了。”时岁说。
温年的吻密密麻麻落下,不像以前那般克制,似乎觉得不过瘾,又亲了会儿,过了好长时间才放开她。
时岁全程都由着他亲,孩子这两年是受委屈了,多亲一会怎么了。
时岁胆子向来很大:“冬至,我有个事情想做。”
少年眼里无辜又真诚:“那我陪你。”
“不要你陪。”时岁眨着杏眼,“需要你参与。”
少年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“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同意了。”她被噎了一下,又踮脚蹭了蹭他的鼻尖,“就是……”
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那句“我想睡你”,最后换了个说法:“你把衣服脱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少年不为所动,只是呆呆地看着她。
“合法……合法夫妻。”时岁有些心虚,一手指摆弄着裙摆,也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那也没事吧。”
过了会儿,少年才矜贵地吐出几个字:“是没事,你可以随便对我这样。”
时岁:“……”
你怎么这话说的,我和个流氓一样占你便宜。
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解的衣服,她整个瘦都在发抖,只能听到少年有些急促地呼吸声在她耳边,她紧张又尴尬,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,温年吻着他侧脸,睫羽擦过她脸颊,格外痒。
最后他跪在床上解下外衣,一只手扯着她脚踝往下,附身默不作声亲她,吻她耳廓,脖颈,两颗心扑通地没完。
“冬至,你亲就亲,别咬,嘴都破了。”
“好吧。”
听这语气,还有点遗憾和委屈。
“可我都那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。”温年声音有些哑,“我很想你。”
“……”你她妈还真茶。
时岁妥协了:“那你随便吧。”
其实温年很温柔,对她再把持不住也在努力控制着自己,夜色里,凌乱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,时岁只觉得全部的感官都被眼前的人占据。
他从来没有恨过时岁,也始终觉得她那样做有自己的原因。
他只是愧疚那把刺向她的剑。
吃醋于她奋不顾身护住慕禾。
最后少年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,虔诚地在她手心上吻了一下,轻语出声:
“最喜欢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