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笔趣阁5200 > 穿越小说 > 绝色狂妃,将军请入洞房 > 第六十一章 不眠之夜
    不眠之夜,欢快嘈杂的乐声渐熄,两边筵席醉倒了不少人,惟有画窗上久久伫立的赤褐色夜莺独醒,一展歌喉婉转细长。

    由柔福帝姬亲自启开宝箱。

    还未完全启开,缝里忍不住露出强烈的白柔光。

    霎地惊呆了席下,宝箱里躺的是一颗无比庞大的明月珠,细致打磨的圆滑如云中月,由内而外透出皎皎月色,烁烁众眼。

    柔福帝姬骄傲环顾四周,目光急急扫过众人,却在北向筵席上停滞片刻,才不舍转正头道:“这是稀世珍宝,明月珠。”

    某夜光天象的老臣扑通跪地,无比激动地振动着双手对天惊叹:“老臣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浩然大物,此乃吉祥之物,必佑我大宋繁荣强盛,天助我大宋也,天助我大宋也!”

    宋徽宗惊喜交加,急不可耐下龙椅,靠近那如同龙珠般晶莹剔透的圣物,探出手掌小心翼翼触碰,触碰间寒凉摄心。睁大贪婪的龙目,仰天大笑:“好!即日起,明月珠便是我大宋的定国宝物!”

    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,墨子矜暗了暗嘴角。

    众人皆跪地朝拜明月珠,盛呼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
    皇权至上,极度膨胀的欲望,似一把无影的刀,杀你,又何须只言片语。

    月黑风高,宴散众离,皇城陷入已往的悄悄寂寂,暗处梧桐残落,枯叶卷地。

    趁人家未走,柔福帝姬斟满杯酒,几步含羞来到他的面前:“嬛嬛敬墨公子一杯!”

    “恭喜柔福帝姬,为大宋喜上添喜。”墨子矜不苟言笑,举杯回敬,刻意与她保持合乎礼仪的距离。

    赵嬛嬛盯着他一滴不剩饮下杯中酒,心满意足地抿了抿樱桃小嘴,仔细地,却瞧见他英俊的脸庞沾了嫣红的唇痕,分明是……是女人的吻痕。

    “公子的脸……”赵嬛嬛眼底油然升起失落神色。

    她倾心爱慕墨公子并非一日两日的事,他竟如此待她,真叫她伤透了少女心。

    墨兄有难,赵楷这才冒出来慷慨替墨兄解围,亲密无间搂住墨子矜的肩膀,佯装醉醺醺深啵了他一口,在他白皙的面颊上留下道刺目的唇痕。

    遭强吻的墨子矜俊脸灰暗,下意识嫌弃地抽搐嘴角,如晴天霹雳,暗地的手如蟹钳狠狠夹了夹他的肉。赵楷痛的扭了下身体,脸上依旧挂着灿烂若菊的笑。

    扎着两个小鬟的赵嬛嬛就此松了口紧密的气,不气举起粉拳揍在哥哥身上,目无尊长道:“你走开!”狠狠推开赵楷。

    遭到皇妹嫌弃的赵楷伤心入怀,揉着眼眶佯装哭道:“有了心上人,就把皇兄我抛弃,你这个重色轻兄的丫头!”

    他哭的难听,时不时使眼色给墨兄。

    当着墨公子的面,竟把赵嬛嬛难以启齿的心里话说了出来,她羞红了脸娇嗔:“坏皇兄胡说八道些什么呢!看本帝姬不打你,打你!”

    赵嬛嬛不顾淑女形象,不气追着赵楷拳打脚踢。

    墨子矜不是呆子,怎会不知小女孩的心思,趁机脚底抹油抱起暖酥离开。

    等她教训完皇兄回神,墨公子已没了踪影,气呼呼跺了下脚,发上金钗钲钲摇曳。

    便是挂满无数只红的、黄的、绿的宫灯,巷子里依旧幽暗暗的,透着丝丝阴凉寒意。

    墨子矜抱她在怀,却不是往掖庭的方向去,而是缓缓徐步进入一条三面围墙的死巷。

    蓦然,脚步不再往前举,静静立着张矜贵的连月光都不敢窥视的背影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,萧寒的秋风,轻拂动墨子矜脸颊边垂下的青丝。

    青丝似纯白绒毛划过暖酥细黑的睫毛,酒意淡去的暖酥缓缓掀开眼帘,头却还是晕晕的转着星星,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她迷糊的眼影中渐渐清晰。

    看清是他,暖酥瞬地气醒,比醒酒汤还顶用竟将酒意赶的一点儿不剩。下意识陷入恐惧的沼泽,回想起那夜牢狱中的一顰一幕,她害怕地瑟瑟发抖,用力挣扎,却惊觉自己的手脚被捆小猫一样钻进他的怀里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……放了我……求求你!”暖酥气息紊乱,惊恐的眼珠子转的飞快。

    臂弯处抖动的厉害,墨子矜心疼蹙了蹙眉,他不在她身边的那段日子,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以至她莫名的心惊胆颤,莫名的害怕,莫名的流眼泪。

    疾剑割破夜风的声息,凛冽的剑光从背后袭至他敏感的耳根处,墨子矜缓缓扇了扇细长似清水的眼眸,轻快移步向右,退至萧蔷。

    又因抱着暖酥,原本该是行云流水的动作,亦变得缓慢沉重了许多,不那么灵快。

    蒙面杀手趋势刺出抹有剧毒的长剑,意在刺瞎墨子矜的右眼,墨子矜又移步,含毒的剑尖没能刺到墨子矜,反而刺破了坚硬的萧蔷,墙上留下一道深深口子。

    杀手滑剑,碧绿色的剑穗凌乱起舞,只露出一双深邃嗜血的眼睛,似曾相识。

    墨子矜凝视他那双仿若能杀人的眼睛,仔细摸索脑海中的记忆,紧紧抱着轻如衣裳的暖酥,不忘躲避袭来的长剑。

    究竟在哪,究竟在哪儿见过他……

    杀手气急败坏,使出浑身蛮力,剑如闪电快竟一剑击不中他,那就休怪他使阴招,从衣襟内摸出数把擦了剧毒的匕首,猛用力抛射向墨子矜。

    数只匕首射来,四面围攻,停滞的墨子矜避之不及无处可避。若要从中牺牲一人性命,毋庸置疑那人一定会是他。墨子矜双手抱着暖酥无法施展内力,跃上半空,一心当盾牌保护暖酥周全。

    是,他不想否认,亦无力否认,至今她与他割袍断义,白鸽头颅陷入冷雪中的场景历历在目。他恨,恨她的无情无义,恨她想走即走,想忘他一干二净就一干二净,一切在她心里如此简单,甚至不需耗费一丝一毫气力,就像弃掉废物。

    然而,他却不能像她一般坦然自若,他的恨与某种复杂的情愫只不过是自作自受,深驻扎进心田,痛的辗转反侧亦与她素不相关。一丝一毫的苦绝不会留给她品尝。

    除非他是长了三头六臂,否则即便动作迅速避开了所有匕首,亦躲不过杀手攻来的致命一击。

    长剑捅破白布疾刺入墨子矜的胸口,血肉之躯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瞬间,胸口处的凉意如藤蔓爬至头皮,狠狠束住每根发丝,墨子矜紧紧盯着那双眼,一点迷雾散去,惊呼:“是你!”

    修竹……

    “太晚了!”

    不留情面刷地拔出他体内的冷冷长剑,连着拔出血丝和肉,溅在暖酥的脸上,血腥味呛鼻。本就处于极度恐惧的暖酥,未能顺利从泥潭中挣脱,反而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“啊!”尖叫声回荡四壁,环环回荡,传遍皇城各个角落。

    闻得动静,四周的禁卫军举刀重步赶来,来时刺已没了踪影,地上两人倒在一起,那男的身受重伤却还紧紧抱着女子不放,女的吓得不轻。

    禁军领头认得枢密使,刻不容缓命令属下:“你们三个,过来,抬人,其他人坚守岗位!”

    急忙将二人挪进兵部,宣来军中太医救命。

    墨子矜平躺在榻上,失血过多的脸惨白,痛的闭不上眼睛,低低呼吸:“别管……先去看……看她……”

    他执意推开太医。

    太医为难看了眼领头,领头明白他的心意,命太医先瞧瞧那位姑娘。

    经太医诊断,她只是受了些刺激,身体上并无大碍,休息一个晚上即可恢复。

    得以安心的墨子矜虚弱笑了笑:“没事……就好……”

    合上困倦的眼皮,陷入昏迷。

    融化的蜡汁泪水般滴在烛台下,血糊糊的伤口深深穿过身体,稍有偏差毫毛剑刃便刺过心脏,即便是神医亦束手无策,好在有惊无险。

    治疗急时,虽已替他把伤口处的毒素逼出,涂了金疮药包扎了白布,却不可掉以轻心,一味微量的毒素已潜伏进他的心脏。若是找不到解药,随时随地他都可能一命呜呼。

    门外太医的话钻进她的耳朵,她躺在另一张榻上侧身假寐,睁着明亮的眼睛难眠。

    她与他非亲非故,为何他要舍命三番四次救她性命?到底为何?

    暖酥甚至看不明白他眼中那抹复杂的情绪,总是钻上心头,让她原本平静似水的心莫名其妙绞痛起来。

    似有那么一种久违熟悉的感觉,像在哪里见过他,可就是挤破脑袋亦想不起,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与他见的面。

    烛影忽明忽暗,暖酥愁眉不展入睡,身临一处雾蒙蒙的境地,面对神秘的梦中人,她不在似以往浮躁,心平气和许多。

    梦中,暖酥与那神秘的凤凰面具男子肩并肩而坐,似有说不完问不尽的话,即使他从未回应一字一句,只是静静听着或浅浅笑着,认真听她的一言一语,她亦会不知疲倦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扉诉说。

    目光深深盯着男子面具下的眼睛,撑着下巴坚定笑说:“你一定在等,等时机成熟,到那时一切迷雾都将散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