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虎亦是心中不忍。

    但义父住在这里,这里也是他存放蜡烛的地方,宁虎不想让太多人知晓。

    那几个靠得住的铁杆兄弟,他这次打算带着去往老吉县。

    是以,这里也只能拜托给义父。

    老管家垂眸看着自己苍老的双手,悠悠叹息。

    “虎子,别说这种话,这处主宅和偏院本来就是为父要守护的。”

    宁虎看着老管家头上的白发,心下凄然。

    义父捡自己回来时,还是一头乌黑的长发。

    都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,义父头上的白发逐渐增多。

    早年他还帮义父拔去白头发,后来多到怎么也拔不完...

    宁虎回转身,将这次随身带来的包裹递给老管家。

    “义父,这里面是孩儿这几年存下的银子,您帮孩儿收好。”

    老管家瞳孔微微一缩。

    “虎子,你这是做什么?自己的银子自己收着,放在为父这,岂不是让为父更操心?”

    宁虎却坚持地把包裹往老管家怀里塞。

    “义父,孩儿此次出行,不知会遇到什么情况。

    这银子放在您这儿,孩儿心里踏实。万一有个急需,您也能拿出来应急。”

    老管家看着宁虎叹了口气,这孩子莫不是担心他自己有事回不来了?

    “那好吧,义父先替你收着,等你回来,再原封不动地还给你。”

    宁虎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义父,您别这么说,就算不还给孩儿也无妨,只要您在家里安稳,银子不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老管家的眼中泛起一丝感动的泪花,拍了拍宁虎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时候不早了,你们还要去醉仙楼,为父这就去给你把王武叫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宁虎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老管家走出房门,又回头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为父的事,你跟王武说了多少?”

    宁虎眼神闪躲,但还是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“王伯知道了偏院里那些茶花树下,您在那埋了好些尸体。”

    老管家脚下就是一个踉跄,瞪了宁虎一眼。

   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,起初还叫老朽防着新来的租户。

    这才多久,咋啥话都跟王武说呢?

    这不就稍逊一筹了?

    自己从老太太和小月娥那边没打听到啥,虎子倒是对王武吐露了不少...

    ....

    今日的午餐月红吃的心不在焉。

    餐桌边也只有家中几个不用出门的人。

    徐氏给月红碗里夹了一筷子热菜。

    “乖女,是不是这些菜不合胃口,你想吃啥,娘下午去买回来做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、暗香、小月娥、柳月初都齐齐转过头来,关心的看着月红。

    倒把月红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她只是在想着王伯这时应该在和苏老爷商谈运粮之事。

    “我没事,阿娘,就是天天宅在家里,想出去看看风景了。”

    月红想着还不知道家里人对她要外出是个态度。

    刚好借此机会先说一嘴,也好知道他们的反应。

    反应来的很快捷。

    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筷子,一脸慈爱的说道。

    “大丫头,你如今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,这天气又冷,在家待着多好啊!

    咱们住的宅子这么大,前后院子还不够你欣赏的?

    再不济,咱们还可以转去老管家的偏院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,也没能迈出大门啊!

    月红腾出一只手,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,跟老太太撒娇。

    “阿奶,整日闷在家里,我腹中的孩儿都想出去透透气呢!”

    老太太膛目结舌。

    重孙子还没出生就有要出门透气的想法了?

    徐氏心疼自家大闺女,忙接过话茬。

    “娘,要不就让月红出去在门外这条青云巷走走,有暗香和常护院跟着,小心些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