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国公夫人一拍茶桌,不悦的道。

    “好了,沉儿你口口声声向着月红。

    你知不知道,当初月红肯答应伺候你,并非她想要成为你的通房丫鬟。

    那只是一场交易,她是为了能够提前赎身和额外的五十两银子。

    女子名节固然重要,那也要看她自己怎么取舍。

    也许在月红眼里,她家乡的亲人比你、比国公府里的荣华富贵更为重要。”

    陆沉愣住了,他没想过事情竟会是这样。

    月红那脑袋瓜子里都是怎么想的啥啊?

    跟着本少爷不好吗?

    本少爷何止五十两?

    成为本少爷的女人,将她那些家人接来京城安置妥善不就行了?

    是自己承诺的不够,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这个人?

    回想那时,月红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要赎身回家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难道她是怕说出口了,自己不肯放她走?

    哼哼,这点她倒是没想错,本少爷确实没想过放她离开自己。

    不管是三年前,还是事到如今。

    一时间思绪纷扰,陆沉不知该对母亲说些什么,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陆沉才缓缓开口。

    “母亲,即便如此,那她也将清白之身给了孩儿,孩儿必须对她负责。”

    国公夫人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“沉儿,你莫要意气用事,她既然选择离开,想必是做好了不再与你有纠葛的打算,你又何必如此执着?”

    陆沉这会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在太师椅上坐下,端起茶盏,拿着茶盖拂去上面浮着的茶叶,淡淡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母亲,您说是知子莫若父呢,还是知子莫若母?”

    国公夫人一愣,下意识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知子莫若母,你们父亲常年在外带兵打仗,甚少回家。

    他除了给家里带回来几位姨娘,何时关心过你们几个的成长?

    沉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你的心思为娘还能不清楚?”

    陆沉轻抿一口茶,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那母亲觉得,孩儿对月红是一时兴起,还是真心相待?”

    国公夫人别过脸去,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这还用问吗?

    她早就看出沉儿对月红那丫头动了真心,想着与那丫头长长久久...

    可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又怎么收回?她倒是想月红能主动留下...

    唉!人家反而是对自己感恩戴德,走的那叫一个毅然决然。

    思及此,国公夫人假装长叹一声。

    “沉儿啊,为娘知道你心悦月红那丫头。

    只是她早在你离开国公府时就赎了身,不再是奴籍。

    而且,据为娘所知,她如今也不缺钱财,只怕更不甘心给你做个妾室了。”

    陆沉放下茶盏,勾唇一笑。

    “哦?月红这么快有钱了,她那么能干,母亲您看我去她家入赘可行?”

    “胡闹!”

    国公夫人被陆沉这句话气得胸口起伏不定,恨不得去找把鸡毛掸子来教训教训他。

    “堂堂镇国公府里的嫡出少爷,出生何等尊贵,为了一个丫头去一个平民百姓家中入赘?

    身份悬殊且先不论,你置国公府的脸面以何地?”

    “不入赘也行,要么母亲您就答应儿子娶月红为妻。”

    陆沉以退为进的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你....沉儿,你是回来想气死为娘的?”

    国公夫人揉着眉心,想要装出被气得不行的样子。

    牛嬷嬷赶紧过来帮着她按摩着太阳穴,心疼的不行。

    “夫人莫恼....莫恼。”

    陆沉也不管牛嬷嬷在一旁偷听,自顾自的说道。